石头是一个做着梦喃喃小语的额角,
那儿没有曲折的泉流和冰冻的扁柏。

【堇鹤】吻,红绳,吻

cp:堇鹤,鹤堇

内容:轻量级车,短打,吻,糖



夜,浓云薄雾。

三月初的璃月,街上无人,青石板路上爬着浅霜。半夜三更的时候,楼阁坊台的灯火已疏,璃月酒楼大堂也了无人烟,看板的小二微张着嘴,一吐一吸间把鼻涕泡吹成一个圆满的"O"。

而投宿的旅客却未必入眠。

云堇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门,没人,于是内心稍稍感到了些许安宁。她转过身,眼前的姑娘发如雪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好,于是她痴痴地笑起来。

"小堇?"

云堇没有回答,慢慢伸出右手,而申鹤侧仰起头,任凭对方抚摸自己浅红的脸颊。申鹤的指尖暗暗抠入床褥,被单的褶皱如花朵般绽放。

云堇看见她很轻地舒了口气,目光却凝聚在很远的地方。"大概是绝云间",云堇想。鹤儿总是高旋在天空,出离于凡世,纵能缚其骨,亦难缚其心,于是她忽地难过起来。

“小堇,怎么了?” 

云堇没有回应,申鹤马上被灌了一个满溢的吻。

云堇的唇很香很软,却澄澈得很。转眼化作清泉一线,一丝一丝都像在抚弄申鹤的心,申鹤被这种感觉吓了一大跳。她想起之前的几次接吻,多止于雾里看花般的蜻蜓点水。一次在璃月酒楼上的小隔间里,云堇一圈又一圈地缠着申鹤,嘴里念叨的词连不成句。又一次在凌晨时分的璃月港码头,连续忙碌了下午到深夜的云堇把头靠在申鹤的肩上,一不留神就在嘴角留下一个令人遐想连篇的吻。

日后申鹤在绝云间对着山头发呆的时候,也经常会想起这两个吻来。只不过差别在:常世之人多想“她是否喜欢我。” 独独申鹤,想的是“人类的唇到底还是比手暖和一点。”

可怜申鹤讲给甘雨听的时候,马上就吃了个爆栗。

“申申,你这可教云姑娘哪般是好!”

于是她抬起头,云堇的眼睛很有神,像一双漩涡,颦笑顾盼之间就让人沉沦。申鹤端详又端详,确然比山间的鸟雀云霭更有几分意味。然后又是对视,低头,她感觉云堇好像在期待什么。她感觉害怕起来,胸腔里心一下一下很用力地跳,是她不熟悉的音律。

“申姊姊......鹤姊姊......鹤鹤......我可以叫你鹤鹤吗?”云堇的声音很轻。

“为......为什么啊......”

“因,因为……”云堇轻轻咝了口气,附在申鹤耳边轻轻地说:“听上去可爱呀。”

“好吧.......那,那,就如你所愿?”

“真好,申姊姊。“”云堇顿了顿,“鹤鹤。”

申鹤看着眼前傻笑个不停的家伙,欲言又止。

“但不够,鹤鹤,我……” 云堇眼帘微垂,看着申鹤的胸口,一点一点地嚼着字。

申鹤突然紧张起来。

云堇的右手沿着申鹤山狹般精巧的锁骨上一点一点地轻抚,一种麻酥酥的感觉在申鹤全身游走,很舒服。

云堇幽幽道:“好喜欢你。”

“什……什么?”

“我说,好喜欢你呀。”

云堇感到申鹤的身体一颤,但马上放松了。银发突然滑落,遮住了申鹤的半边脸颊,更显朦胧。

申鹤常年用来束发的红绳,在烛光中悠悠飘落。

“鹤......鹤?”申鹤没有回话,她抬起右手,带着些不由分说的力量,把云堇的脸捧起,从颧骨抚摸到下颌,云堇感到一阵酥麻直贯天灵,接踵而来的是命令般无法违抗的吻。

云堇一直都觉得申鹤的唇如高山雪泉般清冽而冷淡,从不会对她炽烈灼烧的情感给予回应,一如申鹤其人。在这个吻接触到她的一瞬间,她恍惚如在梦中漂流。轻吻如雨后丁香般曲径通幽,回过神的时候又带着梦远去,飘渺得不可捉摸。云堇循着这股清甜探索,而申鹤却巧妙地躲开了。不甘,又无可奈何,云堇下意识地按住申鹤的手指。在这瞬间,申鹤优雅的贴上另一则吻,以玫瑰般的妩媚和热情开始,又落幕于漫天晚霞般的轻舔。申鹤的吻海浪般连绵不断,起初才是没过脚心般的清浪碧波,转眼间已将云堇完全淹没,舔舐之后是轻咬,舌尖的厮摩。云堇觉得自己已然遗失在这乱花迷眼的丛林,上一刻如在夏夜烟火中飘游,下一瞬间又被置入杳无边际的花海,而转瞬间又被锁闭在金丝银边的囚笼。侧颈,锁骨,申鹤一点点向下漫溯,时间如水晶般静止,窗外的霜花透着纯洁的白。终于申鹤的动作慢了下来,云堇才察觉自己已经被毫无余地地压在了下面,而申鹤正微笑着看着飘飘欲仙的自己。

云堇觉得自己疯了,可她竟渴望再索要一点。不经意间她发觉自己的黑色宽松毛衣已滑落半边肩头,半遮半掩地倾诉着脉脉的香艳。“穿过坟墓和深渊,我们的灵魂会坦诚相见。” 她想起这句辞来,但她现在就想和申鹤坦诚相见,且亲密无间。

她无奈地吮吸了一口空气里漂浮的幽香。

“鹤鹤,我可能是疯了。” 

“是吗?我还以为你会觉得我疯了呢。”

[红绳限制她煞气的同时,也限制了她的感情。要小鹤像常人一样爱什么东西,难呀。] 云堇听甘雨这样给她讲过。所以平时冷得不近人情的申鹤,云堇也不怪她。[若是我的陪伴能让她感到多一分一毫的快乐,就已心满意足,再不奢求一分],云堇告诫自己。她错了,这情思会随着红绳的紧缚而走向绝望,揉碎融化成咫尺天涯的痴想。

可申鹤吻上的那一刻,所有都改变了。而早在这之前,今天的一切与一切,云堇早已在心中彩排了一千零一遍。

她起身,如落花乘风,申鹤躲闪不急,翻在床边。绣花被褥展作花海,而她与她共享一切烂漫。

烛火忽闪忽闪,申鹤却看见云堇嘴角的浅笑分外妖艳。而此生她在台上全部绝妙的演绎,尚不及此时千分之一——

“小堇?”

她听到云堇如梦似幻的声音:

“鹤鹤,我们的故事才刚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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