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是一个做着梦喃喃小语的额角,
那儿没有曲折的泉流和冰冻的扁柏。

短打集&梗整理(一)

- 都是风灵玉秀,三篇短打独立。

- 受压榨于英语,人也怠惰,没怎么出成文。想写的梗笔力不够,概念性的小片段倒产了不少。选几个比较好玩的段子略加修整,有糖有刀。


【一】

清晨从帘子缝挤了进来,空灵地落在铃儿的脸上。钰袖抚过铃儿的后背,顺滑,阵阵酥麻沿着指尖一直传到天灵盖。

铃儿也早就醒了,可她也不愿爬起来。”因为很温暖”,借口。她把头依偎在钰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她,像抱住家里的熊熊抱枕。

铃儿:好神奇。

钰袖:嗯?

铃儿:好神奇......那时身体就好像变成了一大块棉花糖,炽热着膨胀,却又格外地敏感。回到现实的一瞬间,又充满了一种不真实感......到现在甚至有点恍如隔世。

铃儿顿了顿,又接着说,

铃儿:袖袖,会觉得我做得不好嘛......

钰袖:怎么会!只要是铃儿,光是牵牵手都很开心!

铃儿:我对这种事情没有经验嘛!可钰袖好像就懂得很多的样子......

钰袖:瞎,瞎说!

钰袖:最多不过就......预,预习了一下。

钰袖脸微微一红,想起当时在网上看的奇奇怪怪的东西来。

好读书,不求甚解,大概如此。

钰袖:但......那个,铃儿,我们昨晚是不是有点太激进了?

铃儿:明明钰袖在自己的小说里写得更起劲!

钰袖:嗯?好像是这么没错......

铃儿:什么叫好像!明明就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铃儿:我以前一直把袖袖当好闺蜜,可袖袖到底都对我想过些什么啊!

钰袖:没......没什么!我可是想着和铃儿手拉手去逛夜市呢!

铃儿:袖袖想的是“逛完夜市以后”吧?

钰袖:啊!

钰袖:你,你知我知就可以了!太,太丢人了!

铃儿:嘿嘿,想法都挂在脸上咯。

钰袖:怎么会......呜呜.......

铃儿:多写点多写点,我还要看!

钰袖:不行!

铃儿:只要是钰袖写的,我什么都爱看!别害羞嘛!

钰袖:其实呢,不只是害羞。

钰袖:因为我喜欢的人就在我怀中,这比任何故事都要美好。

铃儿觉得心像被羽毛挠过拂过一般,好痒,但好生开心。她抱住钰袖,使劲把脑袋在钰袖胸前蹭着。

铃儿:钰袖。

钰袖:嗯?

铃儿:我说,怎么你这么熟练啊。

铃儿:袖袖你到底撩过多少女孩子......是不是经常背着我偷偷和别的女孩子说情话呢!

钰袖:没有哦,我只喜欢铃儿一个人。

铃儿:哼,才不信!

钰袖:那怎样才肯信我呢?

铃儿仰起头,她的侧脸在晨光的照耀下,镀上一层梦的光辉。她的声音很轻,但是充满力量。

铃儿:吻我。

钰袖一愣,脑袋还没反应过来。

铃儿:现在。

钰袖:铃,铃儿,好突然......

铃儿注视着钰袖,她的眼中仿佛千万烟火炸裂在夜空,然后她一字一顿地说,现在,或者永不。

钰袖从了,慢慢做了个深呼吸,低下头,吻上铃儿的嘴唇,像在品尝水果蛋糕。铃儿借着机会缠上了钰袖的舌尖,花瓣轻舞,在水面上相依相交。

分开,她用指尖撩开铃儿耳侧的碎发,忍不住用舌尖轻轻地舐着她的耳廓。温暖的气息一层一层地拂过,这感觉像被夕阳下的海浪抚过脚踝,她轻轻地开口,将铃儿的灵魂永远囚禁。

钰袖说,看,这叫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二】

那女子约莫二十三四岁,白发飘舞。

世人常言白发如雪,但见过她的人绝不会这么比喻——那白发带着死亡的气息,像冥府恶鬼的骨灰。往好里讲也不过白色彼岸花。

她抬起眸子,望向海天交接之处。与她美艳的容貌不符,那瞳孔仿佛寄宿着另一个世界。是一片寸草不生的土地,飘着黑色的雪,堆积成山,永远,永远都不会停止。

武林之中,几人不识得那头白发?几人不胆战心惊?

灭青龙会,屠尽秋剑山庄。魔道首席,白宗宗主,掌控天明寺,玄阳观,整个中原东部,在她股掌之间。

白发魔女,无相厉鬼,至尊魔头.......武林里对她的恶称要多少有多少,乃至于如今叫得出她真名的,已经寥寥无几。

本名白钰袖,至少曾经。


身边女孩一拱手,说我听闻世上踏入魔道的人,皆有因由。白姐姐这般武艺,天下何处不可安身?入此道途,莫非当中缘故也非同寻常?

女子淡淡一笑,“无所好,惟嗜杀。”

真喜欢杀人?

真喜欢杀人。

不信。

怎么不信?

太喜欢杀人的人,成不了魔头。

此话怎讲?

“若要杀人,一人一剑足矣。入了某帮某派,不过作茧自缚矣。至于担当起魔教首席,更是谬以千里。”

她突然就笑了起来,这次她的眼中并没有初见时的寒意。

“白姐姐,莫非缨儿说得不对?”

“非也。”

“那白姐姐何故至此?”

她沉默片刻,道:

“一人成行,不过伏尸百人,血染半城。若为教宗,经营十年,则伏尸千里,血染江山。吾不图一时之快,惟好久谋大计。“

玄缨一拱手,有所不知,白姐姐真是通达知明。

过奖。

凛冽的寒风依旧在空中厮杀着,血腥味在空气里慢慢弥散。她想起那残月枫林,兵戈暗器落满地,武林十二路人马,在她面前倒下的姑娘,飞扬的鲜血,比朝霞更刺目的殷红。

她本应知道世界上红的不止有血。

就像她本知道世上白的不止有雪。

眼下的秋诚堡,杀声震天,她看着横斜倒在地上的尸体,目光冰冷如霜。就像秋诚堡堡主刺穿红衣少女的那一枪,枪尖也冰冷如霜。

雪也冰冷如霜,血也冰冷如霜,心也冰冷如霜,世界冰冷如霜。

不,雪霜一码事,她突然笑了出来。

玄缨听到了笑声,皱了皱眉,悄悄瞥了一眼白钰袖,赶紧移开目光,又陷入沉默。

过了好一会,她终于小声开口道:

“白姐姐,缨儿斗胆问一句,这可算是为铃儿姐复仇?”

”何来仇?”

"不是仇?"

她嘴角又若有若无地一勾,玄缨却觉得背后一阵恶寒。她不能理解,那不是计划实施的狂喜,也全无复仇完成的癫狂,只像是某种事物破碎后,留下的死灰。半晌,终于想到了一个比喻,”人生如戏“。

钰袖拍了拍她的脑袋,轻声道,没仇恨那么复杂,好玩罢了。

可怜天劫山下石碑前,银亮亮的簪子和精雕细琢的沉香木燕躺在一起,无言无语。簪子上沾的星星点点的鲜血,早已结成暗红的伤痂。


【三】

铃儿铃儿,你手上戴的是什么呀?

女孩抬起右腕晃了晃,这是相思子哦。

相思子?

就是大家说的红豆啦!

红豆,是煮在粥里的那个红豆?

当然不是!

不是?

锅里煮饭的,正儿八经得叫赤小豆,但红豆就是红豆哦!

铃儿好生聪伶,我才听说竟有这般差异。

诶嘿嘿~

不过钰袖你知道吗?相思子,可是有毒的呢!

有毒?那铃儿不会中毒吧!

不会的!只要不吃进肚子里,就没有问题!

真是的,被吓了一跳呢。

所以钰袖吃什么也不要把它给吃掉!

呜呜!肯......肯定不会啦!

嘻嘻,钰袖你怎么脸红啦——诶,诶,别松开我的手跑掉!等等我啦——


钰袖忽地惊起,胸口憋闷得厉害。她努力把身子坐正,猛地吸了一大口气,溺水般的窒息感消退了。继而她习惯性的往左手边摸了摸,可那里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没有。

怎么可能?

当然可能。

不对!

不对不对!

肯定是有的!

曾经肯定是有的!

钰袖的疑惑继而化为怒火,像被亵渎了教条的修士,一股热血窜上脑门。

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是我疯了,还是一切都疯了?

曾经肯定有一个柔柔软软可可爱爱温温暖暖甜甜的家伙睡在左边或打鼾或翻身或流口水或搂着我或说梦话说袖袖真好不要离开我还何况她偷富商捉奸贼斩凶邪替天行道会用短刀匕首腕弩暗器会飞燕诀燕返燕落燕回九天!

搁这说没就没了?

证据呢?

证据?

证明那个家伙存在的证据呢?在哪里?

证据,大白天里的事实,哪里用的证据!这一切就在你眼前!

于是她转过头去求证,但那床头除了月下清辉和满枕横斜的泪痕,空无一物。

怎会如此?

她突然发觉手腕有点痒,她抬起了左手。月光跳动在左腕的红豆手链上,流淌着诡异的杀气。

屋里传来声音。


笃,笃,笃,

门响了。

钰袖愣了愣,现在可是半夜。

是迟迟钟鼓初长夜的那个夜,

是明月夜短松冈的那个夜,

是夜半钟声到客船的夜!

她屏息凝神,全神贯注地听敲门的声音。

谁?

来客没有回答,除了敲门声,什么声音也没有。

钰袖用牙齿轻轻咬了咬下嘴唇。

笃,笃,笃。

何方神圣?报上名来!钰袖喊出了声。

来客依旧没有回答,甚至连衣服面料摩擦的声音都没有。

笃 笃 笃 笃 笃 笃。

敲门声规律得像催眠,但在钰袖耳中听来却越敲越急,初是撞钟一样的速度,而霎时间变成了暴风雨一般。

笃笃笃笃笃笃笃笃笃笃笃笃笃笃

烦死了!

她自床上跃起,似猛虎下山,小指在床头剑柄一震,三尺寒光飞射出鞘,漫天月华作琉璃般破碎绽放,让人想起狂风卷过冷谷幽灵玫瑰海时飞舞的花瓣雨。木板门哀嚎着被钉穿,木屑飞溅如雪。

敲门声停了。

鲜血不多时即沿门缝流了出来。一股,两股,隐晦的暗红像游走的小蛇,恶毒地诅咒着农夫。

她伏低身子,缓慢地移向房门,像在地上滑行,然后将剑倒拔而出,门吱呀地一下开了。

有个人,倒在血泊里,肚子被开了个洞。

是谁?

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用脚把那具尸体翻了过来,瞳孔猛地缩紧。

“你要的证据,在你面前了。”

清冷的声音自背后传来。

钰袖觉得心口一痛,她转过身来,可什么都看不到。


钰袖——

谁在叫我?

“钰袖!你没事吧?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铃儿!”

钰袖大喊一声,猛地睁开双眼,那双熟悉的深红色眸子映入眼瞳。她正想起身,但被铃儿按回了床上。

“铃儿.......”

她努力地伸出手,被紧紧握住了。她觉得心好像安定下来了,仿佛在暴风雪中行走的旅人找到了木屋火炉。

“钰袖......刚刚你在梦里像疯了一样不停地喊我的名字,一边喊一边哭,我叫了你好久都没有回应......”

“做噩梦了吗?”

钰袖躺在床上,胸口猛烈地起伏着,心有余悸地喘着气,慢慢地点了点头。于是手握得更紧了。

“唉,我给你端碗粥来,你缓一缓。刚才真的好吓人。”

“不要走。”

铃儿正要起身,却被拉住,她看向那双水蓝色的眼睛,湖中起了惊恐和幽暗的漩涡。于是她拖过椅子,坐在床前。

“嗯,不走了,我就在这里。”

钰袖点了点头。

“铃儿,我的腰好痛。”

“前几天受的剑伤,还没痊愈。这几天就好好躺着吧,我照顾你。”

钰袖的轻轻地捏了捏被子边。

“铃儿,铃儿真是让人安心......"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在,就好了。”

”包在我身上,钰袖偶尔也好好依赖下我吧!“

那女孩开心地一笑,她的笑容像阳光一样驱散了钰袖心头的阴霾。钰袖看着那双眼睛,眼泪又忍不住要夺眶而出。

“铃儿,真好。”

“放心吧,袖袖。我一直在呢。”


(笔者自说自话:怎么跟开盲盒似的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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